这把刀削铁如泥,顿时便将慕高朗的剑从中斩断。
他从马背上纵身而起,迎着慕高朗惊恐的视线,一脚将他从马背上踹了下去,又单手捞起缰绳勒马,两脚一夹马肚子,抢了慕高朗的马往人群后的谭修那里冲去。
谭修哪知道突然碰上打仗,吓得屁滚尿流,正四处找着藏身之处。
他看见废弃的茶楼下有一处三角支撑的空隙,正适合躲藏,于是便撅着屁股往下面。
系统乌拉一声怪叫起来,“宿主!射他屁股!”
话音未落,江今棠已抬臂拉弓,利箭俶然离弦,嗖地一声扎在了谭修的屁股上。
谭修登时大叫一声,捂着屁股跳起来,又一脑袋撞在木板上一时间痛得不知道该捂哪。
江今棠已两步纵身跃下马匹,拽着谭修的卫衣帽子将他提起来,冷声道:“我问你。”
“你说你说!”谭修痛得乱叫,“我都招。”
“这是卫衣吗?”江今棠淡声问。
谭修:“?”
系统连声应道:“是是,这就是卫衣,他穿的这个叫牛仔裤,不是啊宿主,你怎么问这个。”
“好奇。”江今棠道。
系统已经和他说了谭修这人的来历,这人来自千年后,而他送去晏含英温养魂魄的时候,也将晏含英送到了千年后。
听闻,那是个平和的,没有三六九等和战争的年代。
但是师生恋是不被允许的。
江今棠晃晃脑袋,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道:“想离师父近一点而已。”
顿了顿,他又问:“晏含英现在在何处?”
“在宫中,”谭修疼得直哭,“他现在在宫中,我们还没对他做什么。”
“唔,”江今棠稍稍放下心来,“多谢。”
言罢,他手起刀落,很是利落地收割了谭修的脑袋。
谭修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看见自己失去脑袋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是大片喷涌的血液,逐渐染红了他的双眼,直到彻底失去所有感知。
系统有些遗憾道:“可惜了,他是外来入侵物种,在这里死了也就是穿回去而已,也不会真的死了。”
“但是应该会让他不敢再来吧。”江今棠着急入宫去找晏含英,脚步并未停下。
系统在他脑海里絮絮叨叨说:“也不一定,我听说晏含英之前已经杀过他几次了,不过晏含英杀人的时候比拟温和呢,可能没让他又太多心理阴影。”
“不早说,”江今棠淡淡道,“早知道就凌迟了。”
他也只是随口说一说,也不是真的喜欢这些血腥的做法,只匆匆赶往宫中。
宫中也是一片混乱,远远望去,大殿外已经烧红了一片。
江今棠顿时心中一紧,脚步也忍不住乱了起来,他挥刀斩着迎上来的士兵,几乎已经杀红了眼。
进了大殿,几个死士从房梁跃下,向着他发起攻击,江今棠抬刀相挡,敌众我寡,险些不敌。
但兴许还是主角光环起了作用,无论什么时候他似乎都能转危为安逆风翻盘似的,转眼便将死士斩杀在地,而后两步跃上皇位之前,用刀剑挑起了垂幔。
江今棠瞳孔紧缩。
晏含英被捆在皇位之上,堵住了唇齿,小皇帝的尸首正躺在他脚前,那装着慕辰脑袋的箱子也放在一旁。
慕高朗的打算被江今棠瞬间知悉。
这便是他想伪造出来的,关于晏含英逼宫想自己当皇帝的“证据”。
如此草率荒唐的证据!
江今棠呼吸急促了一些,他拿走了晏含英口中的堵物,又用刀挑开绳结。
晏含英得了自由,先是重重咳了一会儿,咳得眼前模糊,嗓间都是血腥气,许久之后才缓过劲儿来。
江今棠正背着他往外走。
晏含英哑声道:“尚景王呢?”
“可能死了,”江今棠说,“可能也没有死。”
晏含英松了口气,他道:“好……好,你放我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