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重的。
&esp;&esp;既然如此,为了平息她内心莫名的不舒服,也为了她心中某些对内丹的猜测,羡泽走到他面前,轻声道:“我给你一点东西,我们从此就两清了,你认不认。”
&esp;&esp;宣衡几乎是不可理解般地大笑起来,冠帽散乱,披发在石阶上,仰头道:“说啊,你想施舍我点什么?”
&esp;&esp;羡泽:“金核。给你一点。但它依旧会吸走你的灵力,等我内丹能够恢复之日,我也会来取走它。但我们就是和离了,我绝不要再听见什么少夫人之类的说法。”
&esp;&esp;宣衡愣愣的望着她说话声音的方向。
&esp;&esp;羡泽其实还有别的打算,她说出口就后悔了:“不答应就算了。”
&esp;&esp;宣衡:“……我答应你。”
&esp;&esp;羡泽脸上却没有多少松口气的表情,他听到葛朔还想阻拦她,但羡泽什么都没说,似乎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便没再继续说。
&esp;&esp;缓缓地,他感觉一点点金核重新回到他的灵海之中,再次扎根于他灵海的痛楚。在他此刻感受而来,更像是填补上了他心中如蚁穴般的空缺,他咬牙闷哼几声,恢复视力的速度却比之前更慢了。
&esp;&esp;当他依稀看清眼前,才发现自己跌坐在纳载峰青铜大门前的登云石阶上。
&esp;&esp;周围的群山大火燃起,烈焰几乎熏红了整片夜空。
&esp;&esp;而她的身影已经走出几十步远,乌发披肩,丝毫没有回头,她肩膀上立着一只小小玄龟。羡泽身前几步是头戴竹笠的葛朔,葛朔回过头来,似乎远远地望了宣衡一眼。
&esp;&esp;而后葛朔抬起手,想要牵住羡泽的手指。
&esp;&esp;羡泽却像是有些走神,径直从他抬起的手边擦肩而过。
&esp;&esp;燃火的黑烟缭绕涌动,他们的身影转瞬消逝。
&esp;&esp;就像一切都只是他的梦一般。
&esp;&esp;宣衡撑着身子站起来,像无法回神一般望着石阶尽头,他忽然转身向青铜大门,朝着内部燃烧的大火冲去——
&esp;&esp;玉衡。
&esp;&esp;她摔碎的玉衡。
&esp;&esp;……
&esp;&esp;天色已然大亮。
&esp;&esp;宣衡坐在鸿鹄殿的正殿内,侍从跌跌撞撞端来铜盆,他看了看盆中冰水,将被烧的几乎皮肉不像样的双手浸入冰水中。
&esp;&esp;几位匆匆赶来的长老急道:“少宫主,这会留疤的!还是让医修坊派人来——”
&esp;&esp;宣衡只是将目光冷冷扫过去。
&esp;&esp;几个人悻悻住口,只是看他伤口中有许多书页烧碎后的灰烬,随着冰水清洗而落在盆中,他指甲处还有许多污痕,但他不甚在意,只是轻声道:“火势控制得如何了?”
&esp;&esp;“还有四处大殿仍未熄灭,这些火油来源不明,几乎是从各处同时烧起来的。能做下这种事的恐怕是几个跟我们关系不睦的宗门。”
&esp;&esp;宣衡自然不能说出放火的人,他垂眸道:“当务之急先是灭火,对方敢做,自然是有自信查不出来。”
&esp;&esp;长老们相互对视一眼,试探道:“……只不过,听说纳载峰也被烧得不像样子,不知道卓鼎君如何了?”
&esp;&esp;他捞起冰水淋了淋自己的手背,看着那掌心已经被烧的皮肉融化,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面无表情,只是道:“父亲也被严重烧伤,幸好性命无虞。纳载峰也有近水的洞窟灵府,只能将他暂时移居此处。父亲老了,状况并不太好,如今甚至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