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会客厅的灯没开,两边卧室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料想是睡了,他也没再多作停留,转身穿过走廊进了卧室。
&esp;&esp;他房间的灯一直亮着,温度湿度适宜,香气也怡人,床和沙发都收拾得干净整洁,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少了点什么。
&esp;&esp;视线一转,的确是少了。
&esp;&esp;叠放在沙发角落的小毯子不见了。
&esp;&esp;他又想起白天,舒遥抹着眼泪下车的样子。
&esp;&esp;茫然无措的垂耳兔,脆弱又可怜。
&esp;&esp;他回来的时候没有问过舒遥的情况,这时候再想去问梅姨,又显得多余。
&esp;&esp;他收回视线解着衬衫扣子,转身进了浴室。
&esp;&esp;只是躺上床仍是难眠。
&esp;&esp;仔细一想,他好像已经因为这只垂耳兔失眠好几夜了。
&esp;&esp;他又起了身。
&esp;&esp;开灯开门,穿过走廊,停在西卧门前。
&esp;&esp;“舒遥?”
&esp;&esp;午夜将近,万籁俱寂,只有他的呼吸和心跳在持续。
&esp;&esp;室内没有应答,他直接开了门。
&esp;&esp;走廊灯光撑开一个昏黄折角,银灰色的真丝薄被如月光倾泻在地。
&esp;&esp;床上并没有人。
&esp;&esp;“舒遥?”
&esp;&esp;明庭按开了灯。
&esp;&esp;整间套房因东西太少显得又空又大,床上有躺过的痕迹,拖鞋还在床边,舒遥本应在这里,但却不见踪影,他下意识偏头去看浴室,但里面没开灯,不像是有人。
&esp;&esp;心头骤生不安的瞬间,他提高了声音叫她。
&esp;&esp;“舒遥?”
&esp;&esp;又轻又软的一声回应,从落地窗的角落传来。
&esp;&esp;浅米色的窗帘从内部往外拨动,一缕乌发从缝隙中流泻而出,舒遥探出半边脸,睡眼惺忪。
&esp;&esp;“哥哥”
&esp;&esp;“你在那儿做什么?”
&esp;&esp;明庭紧锁着眉,绕过床尾走向窗边。
&esp;&esp;伸手撩开窗帘,舒遥蜷缩在角落里,怀里抱着那张十岁生日合照,脖子上挂着无事牌,手里还攥着平安符。
&esp;&esp;与舒明远相关的物件儿,都在她身上。
&esp;&esp;面对明庭突然的质问,刚醒来的舒遥还一脸茫然。
&esp;&esp;直到明庭又问她:“为什么不在床上睡?”
&esp;&esp;舒遥闻言,这才徐徐转头看向床,“我”
&esp;&esp;“我在床上睡不着。”
&esp;&esp;其实是自己一个人会害怕,但她不敢说,怕再一次给他造成困扰。
&esp;&esp;明庭往窗边一站,灯光便被他遮去了大半,阴影之中,舒遥看他的一双眼还红着。
&esp;&esp;爱哭鬼。
&esp;&esp;“起来。”他朝她伸手。
&esp;&esp;舒遥怕他又生气,十分听话将手放在他掌心。
&esp;&esp;可她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太久,突然这么站起来,直接两眼一黑倒向了明庭。
&esp;&esp;被明庭稳稳接住的瞬间,舒遥心中顿生惶恐。
&esp;&esp;她赶紧站直了身子,小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有点”
&esp;&esp;“穿好鞋过来。”
&esp;&esp;她的“晕”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esp;&esp;眼看明庭转身走出房间,她这才反应过来,明庭是要她跟上去。
&esp;&esp;夜已深,明庭特地来房间找她,必然是有要事,她不敢磨蹭,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好跟了上去。
&esp;&esp;她刚进门就听明庭吩咐:“拿药过来。”
&esp;&esp;她又转了方向去浴室找药。
&esp;&esp;明庭身上的淤青还未散,舒遥拿来药膏跪坐在他身边,乖顺沉默着,用指腹轻轻给他上药。
&esp;&esp;肌肤相触,白色药膏在指尖缓慢融化成透明,一如她整日的惶恐,也在这样的温度中消散无影。
&esp;&esp;她没有办法解释这明显的情绪变化,她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