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开始全部简写,阿加托克莱娅=克莱娅,阿加托克利斯=克利斯
竞技场中奴隶抱着靶子移动,被刻意扬起的风沙模糊了靶子的运动轨迹,哈普阿蒙拉开弓箭微微眯起眼,过于耀眼的太阳和风沙都是干扰项,他的准心移动了几下,在一众射箭的贵族中率先射出第一支羽箭。
托勒迈斯王子射出第一支后其余的箭矢才跟着飞出,箭雨过后,比赛结束的号角吹响,风沙慢慢停歇,奴隶开始计算分数,片刻后裁判员算出数据后宣布:“托勒迈斯王子是第一名!”
根本没有人在意第二名第叁名,在场的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裁判高举着其中一个靶子展示给众人,特殊标识的箭矢正中红心甚至射穿了底座的铜锭,龟裂的纹路像盛放的莎草,哈普阿蒙笑了,冲着场外的姐姐无声开口:“第一名。”他们隔空对视着笑起来。贴身仆从立马从赌桌上拂下一布袋的注金,这场角逐不过是个游戏,又能体现王子神勇,还可以不着痕迹地讨好他,一箭双雕。
贵族对下一任法老的候选人们各有偏向,暗流涌动中成为各自心仪的候选人的簇拥,然后,看着两位王储还是那么亲密无间的相处。
他们坚信这一定是表面功夫,没有王位继承人不打起来的,因为法老只有一个。
哈普阿蒙少年意气站在高台,连头发丝都在太阳下发光,弯腰低头接受姐姐捧戴在他头上属于胜者的桂冠,哈普阿蒙笑容满面直勾勾看着她:“姐姐……”
伊西多鲁斯看他这傻兮兮的样子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话忽然视线拔高身体腾空,哈普阿蒙一把抱起伊西多鲁斯原地转起圈来,伊西多鲁斯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他的笑声和周围的欢呼声热烈到溢出来,飘逸的多褶的裙摆霎时间如盛开的百合花,鲜红的花瓣撒下来,喜悦也感染了她,落地后她扶着弟弟的肩膀夸赞他:“你做的很好,我的太阳。”
哈普阿蒙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扬眉嗓音甜腻:“再多夸夸我吧姐姐,求你了!”
伊西多鲁斯笑声清脆,毫不吝啬美言夸奖:“我的太阳,我世界上最厉害的弟弟!托勒迈斯,有着公牛一般的力气,射出的箭能让铜锭如莎草四分五裂,没有人能比你勇猛,伟大的神赐予你强大的力量,桂冠永远属于你,任何对手都无法战胜你,那些敌人听见你的赫赫威名就会因恐惧不战而退!”
她的话被随行书记员记录下来,稍加编撰后便命工匠刻在墙上。
“这就是你的英勇威名,我对你的赞美永远镌刻在竞技场的纪念石上,无论是谁来到这里,只要能看见,能听见,会说话,你的事迹都会流传。”
伊西多鲁斯望着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的弟弟浅浅微笑,不远处克利斯充当维齐尔敦促工匠:“快刻!字体要大一点!再大一点!让所有人进来就能一眼看见!克莱娅你觉得呢?”
克莱娅无奈地回答:“太大了写不下啊,要用叁种语言写呢。”
“哦哦我差点忘了,应该让那些埃及人也看看王子的神迹哈哈!”
他们在叮叮当当的敲石声中有说有笑,哈普阿蒙刚想开口切换到接下来的行程,伊芙琳过来了:“殿下,有要事!”
伊西多鲁斯抽离了聊得正火热的话题,她带着伊芙琳走到稍远的无人的阴凉处,哈普阿蒙表情很差,折断了手中一支羽箭。
本来,他们一会可以去体育馆练习射箭,伊西多鲁斯难得能抽出时间陪他,伊芙琳带来的急事又把她推向离他更远的位置,刚才还在拥抱,还毫不吝啬的赞美他,仿佛他是她眼中唯一的事物。哈普阿蒙扭头拿起侍从端来的啤酒大口大口喝着,半遮半掩的眼神紧盯她的背影。
看不见她的表情,反倒是招来伊芙琳的警觉,她不动声色带着主人隐匿了身影,哈普阿蒙嗤笑一声,克利斯刚和监工聊完回来,嬉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已经让工匠加急做了,大概叁天就能刻出来,每个来竞技场的人都会看到,知道托勒迈斯的勇猛!到时间了吧,接下来转场去体育馆?”
哈普阿蒙睨他一眼,克利斯立马瑟缩着收回手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地求饶:“殿下,是我逾矩了!”周围被克利斯动作影响骚动起来,克莱娅早已从微妙的氛围中读懂他恼怒的原因,她不动声色靠近,似是犹豫地开口:“殿下,我有一事相告,说起来之前伊西多鲁斯殿下曾经问过我一件事……”
哈普阿蒙目光转向克莱娅,以平静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她的手背在身后冲弟弟打了个手势,柔声回忆:“殿下曾经问过我哪里的猫比较可爱,最好性格温顺亲人一些的小猫,养起来不费劲,不仅年龄要小还要花色漂亮。”
他听完笑出声:“她要求好多啊!”
哈普阿蒙换了个轻松的站姿抱着胳膊低头闷笑:“她总是要求很多很奇怪,想法和别人不一样,老师说她应该自己写一本书,她说不行老师,她身上背负了神的预言,如果泄露天机就不好了。”他还能回忆起她当时狡黠又神乎其神的生动表情,还有空气中浮动的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