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时来更头疼。
他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因为薛长松谈恋爱了。
这点兄弟义气他还是有的。
再说,虽然他不是很赞成那门婚事吧,但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幸好他头疼薛长松就暂时不用头疼了。
作业还在教室里没拿,薛长松推开教室门,跟明堂撞了个对脸。
明堂正站在教室最前面,下午刚刚贴出的成绩单前面。
被几个老师围了半天,薛长松没觉得害臊。现在看到明堂在看自己的成绩,他开始觉得有些丢人。
幸好职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年也练出点厚脸皮的本事,薛长松面上还是很正常地走到明堂旁边:“看什么呢?”
明堂的视线在他和成绩单之间来回转,表情越来越沉痛,看得薛长松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虽然明堂对自己的成绩没什么要求,但也许他对薛长松的成绩有要求呢?
毕竟明堂花钱让薛长松帮他写了那么久作业,忽然发现货不对版,就要生气了?
“怎么了?”薛长松有些心虚地问。
明堂的视线终于定住了,他盯着薛长松。
“我就是这一次没考好,”薛长松毫无底气地说,“下次一定不会这……”
“我会好好学习的。”
薛长松:“?”
薛长松:“!”
他反应了一下,才确定这句话不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而是明堂说的。
明堂的表情好像要英勇就义交代后事:“你不要再到我们班外面来看我有没有好好学习了,我上课不睡觉不玩手机了还不行嘛。”
薛长松第一反应是他可能出现了幻听。
第二反应是柯时来那套根本没用真对付明堂还得装可怜。
第三反应是把之前说的话拐了个弯儿:“唉!”
他一“唉”明堂就慌:“上课都不睡觉不玩手机了还不行,你还想怎样?”
明堂攥了攥拳,要是薛长松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他就……他就……
先听听薛长松到底什么要求再说。
薛长松良心特别黑地开始污蔑全班同学:“唉,我们班的同学都有学习搭子就我一个人没有,他们自己偷偷学不告诉我,他们都会互相抽背检查,没人来找我……”
薛长松垂着眼,明堂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那薛长松也太惨了,明堂开始谴责自己。
早知道他不该故意欺负薛长松的。
薛长松还在演:“他们还……”
明堂听了半天,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那柯时来呢?”
昨天这人不是还苦口婆心地劝薛长松离自己远一点吗?
“他更坏,”薛长松说,“他每天上课都要跟我讲话打扰我学习。”
在办公室里说得口干舌燥的柯时来忽然打了个喷嚏。
现在一点不对劲都没有了。
明堂心里升起深深的怜爱之情,就算薛长松让他现在做一万道题都不会磨灭的那种。
明堂开始在脑袋里左右脑互搏:
一个说明堂你不要没事找事啊,你都在家发了一百遍誓绝对不会再理薛长松了。
另一个说你看见一个一米八的大帅哥站在跟前委屈巴巴的你能不产生恻隐之心吗?!
那个说薛长松可怜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出门左转走人,没有人理他是他自找的,以前你理他的时候也没见他珍惜。
这个说你别管你就说你看他这么可怜难不难受就完了!
“要不,我来检查你?”
明堂挠挠脸:“反正认识字就行嘛。”
薛长松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向明堂求证道:“真的吗?”
明堂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
他脸皮嫩,腮边都被自己的指尖挠红了。
薛长松偷偷勾了勾唇,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嘴上却说:“还是算了,我自己也可以的,要是你过两天就烦了……”
“不会的,我保证,”明堂往薛长松这边走了半步,仰着脸看他,“你相信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薛长松,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打着颤,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澄明又干净。
薛长松下意识跟这双眼睛错开了视线,他有些心虚。
明堂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薛长松!”
他抓着薛长松的手臂晃了晃。
明明是大发善心做好事,却被薛长松带得跑偏,好像他在求着薛长松办什么事儿似的。
得了便宜的薛长松还要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好吧。”
明堂坐在柯时来的座位上,拿着薛长松的课本,模样很认真地盯着课文。
崤?隳?優?
什么字?
他原来连“认字就行”这个基础条件都没达到吗?
“咳咳,”明堂不动声色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