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那些兵戈雄伟的声音,那些凌厉杀伐的侠客,难道我是苍老的将军,是不羁的侠客吗?如果我是的话,那我是谁?如果我不是他们,那么我为什么可以将这一切传递在琴音上?”
&esp;&esp;“都不是,只是我心虚构这一切,而后落在了琴音上。”
&esp;&esp;“狸奴儿,可还记得婶娘说过的那句话么?”
&esp;&esp;李观一听婶娘抚琴,仿佛看到了江南塞北,听到了万籁长风,就是因为婶娘的琴音,他才永远觉得自己还只是没能入门的弟子,他安静坐在那里,脊背挺直了,轻声回答道:
&esp;&esp;“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
&esp;&esp;慕容秋水双手按在琴弦上,回答道:“这一句话,要拆开来。”
&esp;&esp;“是天地人,是三才,是万象。”
&esp;&esp;“狸奴儿,在这一句话是内炼的,只是用来抚琴的时候,如果你要用来欺骗其他人的话,就要颠倒而行,这就是【练】和【用】的不同了,一个是对于内,一个是对于外。”
&esp;&esp;“你看——”
&esp;&esp;慕容秋水手指落在琴弦上,微微笑起来,她的眸子柔和,抚琴的时候,李观一双目瞪大,他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发梢微微扬起,周围的环境忽然变化了,自己好像来到了江南,看到了春风柳岸。
&esp;&esp;仿佛来到了中原的山林,坐在天下正宗的最高峰,看着云海缭绕。
&esp;&esp;仿佛又来到塞北,仿佛看到刀剑的碰撞,见到铁骑的重逢,左侧是江南的女子低吟浅唱,右边是塞北的快马驰骋天涯,男儿的壮志,女子的柔情,刀剑的厮杀,天下诸多的情绪涌动得如同河流。
&esp;&esp;他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
&esp;&esp;恍然失神。
&esp;&esp;最后琴音结束了,李观一许久没能回过神来。
&esp;&esp;直到有什么东西戳在脸颊才回过神来。
&esp;&esp;抬起头,慕容秋水噙着笑意蹲在他前面,手指伸出去,指了指李观一的眉心灵台,轻声道:
&esp;&esp;“琴乃心音,下一句是,【心为神化】。”
&esp;&esp;“泛音象天,按音如人,散音则同大地。”
&esp;&esp;“于是可以【状人情之思,达宇宙之理】。”
&esp;&esp;“于是我心中诸相,落于琴弦。”
&esp;&esp;慕容秋水起身,双手放在身前,鬓角发丝微扬起,噙着微笑:
&esp;&esp;“便是天上地下,万物万象。”
&esp;&esp;………………
&esp;&esp;在李观一被拦住的时候。
&esp;&esp;司命老爷子闪电般回到了自己的住宅,他提起了笔,写了一封一封的信,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而后在上面吹了一口气,这信笺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如同蝴蝶一般扇动着,飞到天上去了。
&esp;&esp;信笺自己飞走了,乘了流风,速度比起飞鹰更快。
&esp;&esp;阴阳二气闭,肉眼不可见。
&esp;&esp;能够窥破司命手段的,不会自降身段去捞信的。
&esp;&esp;司命叹了口气,道:“有王者的印玺,用来淬炼自己的身体。”
&esp;&esp;“金肌玉骨,龙筋虎髓。”
&esp;&esp;“需要无比苛刻的条件,往往难以凑齐。”
&esp;&esp;“可恰好,这里会成为天下的漩涡,这京城左右,真的有足够推算出完美阵法的算经老头,有足以用气息遮掩住他突破的儒家大儒,也有懂得淬炼体魄的墨家巨子,而他们,也要来见他。”
&esp;&esp;“老友啊,我看不懂了。”
&esp;&esp;老人闭着眼睛,玄龟抬起头。
&esp;&esp;司命伸出手指指着天空,道:
&esp;&esp;“到底是他的运气很好,是白虎的天命席卷了这时势。”
&esp;&esp;“还是我们都在这里化作了时势。”
&esp;&esp;“才有可能塑造出内外皆修的白虎大宗呢?”
&esp;&esp;寿数漫长的玄龟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
&esp;&esp;“你也看到了许多,谁又能说得清楚?”
&esp;&esp;“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天下偌大尽数可去;可到了后面回过头来再看,就好像只有一个选择,其实不是一个选择,不过只是回头看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